香港特区政府强烈不满和反对美国人权报告

章太炎不赞同阳明后学讲明心见性之学，然而对其中的学佛者，以及与佛学相关的论断却多有肯定。

这都是实践哲学的工夫论课题。吾人之心气原可合道，亦可不合道，宇宙间除理为常在以外，更无一常在之本有而普遍之道心，以使人心必然化同于道心。

唯由物欲气禀之杂，然后体有不明，用有不尽。而且心与情都只是虚说之喻解，故只成理气之关系。一旦要说工夫，无明阿赖耶识功不及成，于是如来藏观念出现，主体的本体仍是清净如来藏，于是成佛的必然性确立，只要真如起用，成佛便是可能。伊川论变化气质，认为下愚亦可移。入手谈如何操作，次第谈项目先后，境界展现谈达到了目标以后的作为。

佛教中一心开真如、生灭二门之说亦是在讨论此事。则吾人之依当前此心之求道，自信其能求道，自信其能合于圣人之纯乎天理之心，即纯为主观的，并无宇宙论上之必然。但我们现在探索古代性恶思想，应该不止关注人性论，也需关注各种思想资料。

人有情欲，任其发展便是恶，性恶好像就是各篇以情欲说人性的一个概括。《礼论》篇表达得很清楚：性者，本始材朴也。当此之时也，民知其母而不知其父，其道亲亲而爱私。这是一种政治思想史中的人性观察，认为人性的本质是自私、相互敌视、无法合作，人类组织和政治管理必须立足于这一认识，以权力和严法使人的自私和破坏力受到制约。

如果是前者，性恶虽晚出，仍可理解为荀学的基础观念。故必将有师法之化，礼义之道，然后出于辞让，合于文理，而归于治。

现实中的人早已被私心机巧支配，毫无纯朴可言，《齐物论》一个贯穿的思想就是揭示私心机巧的险诈和无意义。其主要意思是，善不是来自天性，是来自后天教化，人的天性是恶的。当此之时，本无有敢纷天子之教者。《性恶》也有一处说到不敢，今人见长而不敢先食，从上下文可知，这里说的不敢不是畏惧，而是敬长。

这也是性恶说的一个来源。但《尚同》的基本政治思路不是教化，而是禁止。反复说不敢莫敢，决非偶然，实有贯穿的人性意识，就是后来韩非所总结，政治不指望教化使人变好，而靠严刑使人不敢为非。开篇以性恶立说，后面说人有性质美，乍看像是讹误，但是从上、下文看，可信原文就是如此。

《商君书·开塞》说人最初只知亲爱母亲，对其他人一概排斥算计(别险为务)，具体说法有不同，基本见解却相似，都认为初始人性自私并相互仇视。前面提到荀子性、为分思想不是以为矫正性，而是性、为相互配合，正是与肯定情欲的观念有关。

《性恶》篇第一章，提出了性恶的主要理据，以下各章讨论全由此展开。我们分别考察一下在《尚同》和《开塞》中，性恶认识怎样贯穿在政治论述中。

笔者个人的理解，认为儒家对人性昏暗力量的担忧，不是针对民众，是针对士君子。墨、法、道、儒诸家对人性之内在问题和危险各有洞见。荀子性恶说历来冠以荀子之名，若理解成荀学派提出的一种观点，并无不可。可以确定，《性恶》的作者在实际社会生活和政治问题的理解中，其实是持一种性善观，就是相信人性易善、愿善。这一意识始于老子，在战国道家思想中进一步延伸，庄子表述最为深刻。性恶认知在墨家政治学中的前后贯穿，还见于《兼爱》篇。

性恶说在荀学中的位置，是性、伪分说观念歧出的一个分支。然则从人之性，顺人之情，必出于争夺，合于犯分乱理而归于暴。

用此观之，然则人之性恶明矣，其善者伪也。学界讨论道家老庄人性观，至今不出自然人性说范围。

如涂之人也，皆有可以知仁义法正之质，皆有可以能仁义法正之具。(14)庄子对现实人性之诡异危险的洞察，有丰富深刻的内涵。

《尚同》认为初始人性是人人皆以自我为中心，导致相互冲突和敌视，未具体言及欲望、贪婪、嫉妒等特点，对性恶特征的说明，不如《性恶》篇周到。可是另一方面，在政治思想上，却继承儒家教化乐观主义传统，认可人易于向善的人性认识。《性恶》篇提出古代思想史上唯一的性恶说，却不是对人性恶唯一有省察的文献，而且实际上对人性恶没有什么认真的省察，只是以生而有好利……疾恶……耳目之欲等经验事实立性恶之名。夫薄愿厚，恶愿美，狭愿广，贫愿富，贱愿贵，苟无之中者，必求于外。

判断《性恶》为荀学中晚出的分支，有一个简单根据，就是《荀子》中其他各篇谈论人性，都未提性恶。是以人是其义，以非人之义，故交相非也。

因为作者必须要宣布性恶，这是他要立的说，是用来与孟子性善论相争胜。所以一定要有师法礼义，人才能向善。

这个既主人性恶又相信人欲为善的奇怪立场怎么理解?本文的看法，这不是出自兼顾人性两面的认真思考，而是没有思想，急于成一家之言的立说。但是这里说的是一种假想的自然状态，不是真实，说到实际的政教社会，这个危险就自动消失。

但事实是，性恶一直被理解成荀子基本人性主张，而且是荀学政治思想的基础，这就有很大问题。大致意思是：一、君主政治动员的力量是巨大的，只要国君倡导兼爱，人民一定能做到。二、兼相爱可以交相利，人们看到兼爱最终对自己有利，就会愿意实行。⑨何炳棣近年研究先秦思想史，又有新说，认为《尚同》在历史上的影响，不仅是在法家思想，更在秦国的法家政治。

打一个比方，荀子学说如一棵树，天人相分、性伪相分说是主干，性恶说是杈出的一个枝条。④这样的批评对于《荀子》大多数篇章都不公允，但苏轼是针对《性恶》篇和《非十二子》中非思、孟章，这就切中要害了。

这枝条因敢为高论而十分抢眼，又借用了性、伪分说的概念，就被误认为是主干。但儒学的幽暗意识肯定是一个重要的问题。

内容提要：《荀子·性恶》篇是荀学派作品，未必是荀子作。一种是墨家法家主性恶，相信专制严刑。